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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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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分”來計算時間的人,比用“時”來計算時間的人,時間多五十九倍。——雷巴柯夫讀著精裝本上的這行字我不禁內牛滿面。嗚嗚~你丫的用什麽“分”和“時”比啊,我活了這麽久就是用“年”和你的“分”比時間都多出不止五十九倍啊。悲催的精靈血統,活在人世連衰老都不能體會。再過十年,丫的們可以喊老娘老妖婆了。也許是天山童姥?千年老妖?

沒關系,生命的真諦在於運動,我把真諦奉獻給了我的鮮花事業。咱不能和人比,不管偽裝得再像人類,也不能改變我們種族不同的事實。

“午安,Vikram先生,今天您這有吊鐘花嗎?”隨著門上的小鈴鐺一聲脆響,客人推門而入。

“午安Edwin先生,今天又是為你可愛的小女兒挑選的嗎?”掛上如沐春風的微笑,我把客人帶到放著吊鐘花的花架前。

一談起自己家的小公主,Edwin笑眼彎彎,“我可愛的公主喜歡你這的花,每次都吵著要來。不過可惜,小公主今天感冒了不能出門。只能由我來為她挑選了。”

“她會喜歡的。”我含笑把他指定的那盆取下來交給他。

“Vikram先生,我的妻子要我問您是鮮花讓您保持年輕的嗎?就當一個小秘密,能向我的妻子透露一下嗎?”

“保持年輕的秘訣嗎?”我狀似奇怪地反問。

“您看起來和七年前毫無變化,難道種植鮮花閱讀名著真的有延緩衰老的作用?”

“也許還要加上不抽煙不喝酒多吃蔬果經常親近大自然,健康的生活總是對機體影響很大,你說對麽。”

我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說道。

“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我的妻子一定辦不到,她喜歡喝酒,而且不愛運動。”

送走客人後我盯著擺在老位子的藍風信子感嘆,已經7年過去了啊,可我毫無知覺。這盆藍風信子從那個時候開到現在,毫無頹敗的跡象。我琢磨了很久精靈王的呼吸具體作用,當初給這花每天一口氣吹吹,結果吹過頭了,它的花期深深延長了4年。而如今,它早該焉了,它卻保持著最初的美麗到現在。這盆花有了自己的執著,持續綻放。也許到了哪天,它就突然化成飛灰了。

哎呀~一盆花都能變異了,這個世界太神奇了。也許哪天它能修成花妖。托著下巴自認嚴肅地思考著關於花妖修煉的過程中我要不要給它澆澆水貼貼肥。

眼角瞟到一個小身影,我微微側過頭向櫥窗外看去。那是一個少見的黑發紅眼的孩子,墨一般深沈的黑發,白到透明的皮膚,剔透的櫻桃紅眸子,看起來只有五歲的孩子正路過。邁著小腳沿著人行道直走著,可是扭著脖子面無表情的包子臉正往自己這看。嘖~這孩子長得可真眼熟啊。

於是,習慣性的,我舒緩眉眼對他輕輕地笑開了。這一招我用了很多年了,見神殺神遇魔伏魔秒殺了無數男女在我神棍似的故弄玄虛的微笑攻勢下。

一如我所料的,小小的孩子腳下一頓,繃得老緊的包子臉破功了。櫻桃紅的眼睛微微張大,抿成一條線的小嘴來了個表示“我很驚奇”的O形。呆楞幾秒,他馬上紅著臉撒著腳丫子飛奔而去。

這孩子可真都逗。把視線轉回來掃過擦得亮堂的玻璃櫥窗,看著倒影裏黑發白膚的年輕男人,我恍然大悟。難怪看著眼熟,原來這孩子像我,一樣黑發,一樣紅瞳,連膚色都一樣。

該不會是我的孩子吧?

我繼續托著下巴嚴肅思考這麽多年來我到底有沒有幹出酒後亂性發情期到處跑半夜爬人家閨女窗戶等等惡習。然後滿頭黑線的對自己表示鄙視。千杯不醉的體制還酒後亂性個什麽,黑暗精靈要像禽獸一樣有發情期那太陽都可以自攻自受繁衍出N個太陽系了。至於半夜爬人家閨女的窗戶,我要真幹了,不用我說那妞都該樂得滿世界宣傳去了。

唉~是日子太無聊了嗎?那就找點事來做吧。

拿出對角巷的書店成堆成堆搬回來的魔咒書,我繼續鉆研那些稀奇古怪的咒語。話說這個世界的巫師真是個囧物啊,一根小木棍就搞得很牛一樣,明明連個殺傷力大的群攻魔法都沒有。如果打群架,他們是不是一人一人的輪著阿瓦達過來啊。這該多累啊。

囧物就是囧物,大傷害的魔咒無,可惡作劇的魔咒比比皆是。他們要是上戰場還不就成一出鬧劇了嗎?

不過學習這些魔咒,我也是興趣多多的,學會了以後能省很多事,換句話說,就是能讓我偷懶。

日子仍然不緊不慢的過著,偶爾我能透過櫥窗看到那個孩子經過。那孩子總是扭著頭看著我這走過,我每每對上他的視線就給他一個完美cos天使治愈系的微笑。那孩子除了第一次紅著臉跑掉後,接下來就都使勁板著臉,堅定的要用面無表情對著我,只是不可抑制的紅暈浮在臉頰上。

有時候他帶著滿懷的小手工制品走過,有時候他空手走過就仿佛他真的只是路過一樣,少數時候他會和幾個稍大的孩子抱著一個募捐箱走過。

我知道他們是孤兒院的孩子,在倫敦,孤兒院並不少。近年來的經濟危機和戰爭讓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呈幾何倍上升。而隨著事態的嚴重,政府對孤兒院的救濟金一度裁減。

而我的店鋪所處的地方,是商業比較繁盛有錢人比較愛出沒的地區,孩子們來這附近賣小手工制品募捐資金也不少見。

我靜靜的坐在店鋪裏,從春去到冬來。我以為總有那麽一天,那個看起來對我很感興趣的孩子會邁進來。

可事實上,那個小小的孩子就是面無表情的繃著小臉,倔強地扭頭看著我,然後路過。

這一個冬天,風雪如期而至。那個孩子穿著略顯單薄的衣服從櫥窗前走過,有時一個星期路過一兩次,有時候天天可以看見他的小身影。而他從來沒有踏進來過一步。

所以說現在的小孩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啊,小小年紀警戒心這麽強,搞得老娘跟怪蜀黍一樣,狠狠的給打上不可接近不可靠近不可單獨相處的黑標簽。

丫的,老娘白白每回無條件的贈送一個神棍牌微笑了。你丫的臭小子還給我還給我!

於是,臨睡前我化身去死去死團團長,從萬年不變必要念叨的橘子皮梅林附加了一個總是用視線折磨我比常人敏銳很多倍的神經的小朋友一枚。

這一天,隆冬大雪,我窩在店鋪裏開始翻最親切的《西游記》。果然還是我天朝出產的好看啊好看~看著好有親切感啊~就連書裏簡單的一句猴哥形象描寫都讓我感動啊。

沈醉在我天朝美妙的方塊字中,我那敏銳的神經又開始向我抗議了。我擡頭往櫥窗外看了看,沒看到那孩子熟悉的小身邊過去。低下頭,我繼續翻著頁,繼續專註於文字。

等我再擡頭時,已經過去大半個鐘頭了,可是盯著我的視線仍然沒有消失。

有沒有搞錯啊,這樣盯著人看叫老娘還怎麽看書啊。臭小子這回抽什麽風,這麽折騰我的神經真的是很不厚道啊!

放下書,我起身朝門外走去,站在門口向感知到的方向看去,就見雪地上兩小腳印,小腳印的主人卻沒站在那。

餵餵,我說小鬼你這麽拙劣的躲藏想騙誰啊。老娘知道你在墻後面。

我就立在那,看著那面青灰的墻。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這小孩好耐心!讚了一句我不為所動的繼續看著,有過了好一會,估計那孩子確認我已經回到店裏了才小心翼翼的鉆出小腦袋查探。他一查探就僵硬在那了,因為他看的那個人還是站在店門口好整以暇的對他微笑著。

好吧,我承認看這孩子囧的表情很有趣。但那孩子現在一臉青白嘴唇凍得烏紫,標志的小臉蛋上淤青一片青腫半邊就不有趣了。我對那孩子招招手,要他過來。他死扒著墻瞪著我。

哎,我怎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呢?

接下來,我又使出一貫的招數——閃亮亮的天使治愈系微笑。用去死去死團團長的光輝普照你,孩子快點乖乖的到老娘這裏來不然就有你好瞧的。

那孩子遲疑一下,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站了出來。怎麽看都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覆返的架勢,害我一瞬間有了自己無惡不作欺男霸女喪盡天良的錯覺。我靠,這小朋友也太極品了點。

等他邁著小腳到我身前,我放柔目光望著他,“有幸可以知道可愛的小先生你的名字?”

“Tom.Marvolo.Riddle。”他漲紅了臉回答。

哎哎,這名字也給人一種違和感啊,好像在哪聽過。

“很高興認識你Tom小先生,那麽,我可以榮幸的請你喝杯茶麽?”

“嗯。”他乖巧地點點頭。

我請他進屋,安置在那個眼神黯淡的年輕女人曾經坐過的位置上。為他沏茶,然後取出熱情的少女們送來的自制小點心。Tom小朋友喝了一口熱茶後臉色稍微紅潤了一點,他貌似很緊張,櫻紅的眸子裏流露出不安,“先生,我應該怎麽稱呼你?”

“Vikram,你可以叫我Vikram。”

“……”Tom低著頭捧著茶杯不知道想些什麽,再擡頭時嚴重一片堅定,“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的,如果我知道答案一定告訴你。”

“你認識Merope.Gaunt嗎?她是我的母親……”

一瞬間聽到這個名字,我仿佛又穿越了一回一樣,Merope.Gaunt那個平凡憂郁自卑的姑娘,記憶向更久前回閃。老橘子皮那段老早被我忘在角落裏的話重新閃現在我的腦海裏——你的任務就是維護世界的和平,由你教導Tom. Riddle正確的世界觀,幫助他走出童年的陰影。

早早給我不客氣的浮雲了的任務重現大地,話說世界和平關一個小朋友的童年毛事啊。這個老橘子皮連個話都不解釋清楚,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職業操守都給他敗壞了吧。

我一臉驚奇的回答,“當然,我認識她。曾經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

小蘿蔔頭接下的話讓我驚悚了,他一臉認真強裝嚴肅地問我,“那你是我爸爸嗎?”

噗——我好想噴啊好想噴,淡定點淡定點,這不算什麽,當初安慰怨婦同學我什麽輕聲慢語充滿哲理性的肉麻話沒說過,我連那段逼迫我把櫥櫃裏所有的杯具和餐具擺上人生的茶幾的沖動日子都忍過來了。人家只是問問你是不是他爸爸而已嘛,兩個人都是黑發紅眼這麽稀有的品種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嘛。咱要體諒小朋友從小沒爹沒娘對爹媽的憧憬,免得毒舌打擊到人家小朋友純潔脆弱的心靈。多少小朋友就是這樣留下陰影,然後扭曲啊扭曲,最後長成迫害無辜路人打家劫舍破壞社會秩序讓世界不再和諧的恐怖分子啊……話說這位Tom小朋友不會真的打小留下什麽陰影而把世界和平給禍害了吧……

仔細想想老橘子皮那句話——你的任務就是維護世界的和平,由你教導Tom. Riddle正確的世界觀,幫助他走出童年的陰影。

果然小朋友是打小脆弱的少男心受到了嚴重打擊導致將來扭曲著長了吧。

哎呀,我突然感覺我身負世界幾十億人民的生命安全的重任啊很有壓力!於是,我0.03秒之內,我決定了要養個孝順兒子養老防老。

把茶水咽下去,我仔細的打量小蘿蔔頭被人扁過的小臉,“啊,Tom真的長得和我很像呢。”

小蘿蔔頭立馬激動了,睜大眼睛望著一眼不眨的。

“當年你媽媽在平安夜後就不知所蹤,我當時專註於栽種送給將要出生的小寶寶的禮物而忽略了你媽媽。當我第二天回過神的時候你媽媽不見了,我從市區找到郊區到處找不到她。(市區Merope租的小房子到郊區V同學的花田,兩點直線。)然後你媽媽的好友告訴我她回娘家生孩子了,之後音訊全無。Tom,好孩子能告訴我你媽媽在哪嗎?”

“媽媽她因為生我難產死了。”Tom失落的說。

“……”一長串的沈默後,我貌似從悲痛中強打起精神,抱著Tom瘦小的身體輕柔的安慰著,“沒關系寶貝,你還有我。感謝上帝沒有把你們全奪走。”

輕柔的悅耳的嗓音撫慰下,Tom無法克制的抱著溫暖的懷抱嚎啕大哭,“嗚~父親~”

“寶寶乖不哭不哭了,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再傷心了。”我安慰得心力憔悴啊,這小的比當年他的Merope媽媽殺傷力沒小多少啊。為什麽老娘還要幹這種哄小孩的事啊,明明連個對象都沒有,結果一句話就勾搭這麽大的一個兒子,很讓人崩潰的啊!

事實上,很多很多年以後,Lord Voldemort每每一想起這一幕,他就很崩潰啊。他居然跟個傻子一樣就這樣認了毫不相幹的爸回來。更崩潰的是,他坎坷的感情路上那杯具的巨大障礙就是某人真的久而久之把他當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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